第三章 绣衣隐身世（1/16）

峰上夜风徐徐，松涛低吟，一片幽寂。

江天涛熟练地飞越一片褚色怪石，通过一道稀疏畸形松林，直向处一丛修竹处驰去。飞驰中，发现他经常练剑的竹林空地上，隐约现出一点白影。江天涛一见，立即愉快地笑了，他知道那是姿容娟丽，冰肌玉骨的雪师姐雪丹凤。雪丹凤双十年华，纤弱体质，平素沉默寡言，赋多愁善感，生得雪面腮，天香国色，直如病后西子。

江天涛即将到达林前，发现一身绢素的雪师姐依然静坐不动，心中感到十分迷惑，他本待出声招呼，但终于没有开。因为，他曾怀疑盗剑留诗的少，也许就是雪师姐，但他一看到圣洁如白莲的雪姐姐的倩影，他立即否定了他的假设雪师姐绝不是那一类的孩子。

他不知这位美如西子，貌似黛玉的雪师姐，一个孤独地坐在一方青石上，又在想什么？他摒息前进，悄悄立在竹林外的一方石后，凝目细看。

只见娟丽绝美，冰清玉润的雪师姐，静静地坐在以前两时常讲故事的青石上，微仰着略显樵碎的娇面，痴痴地望着弯月，两道淡淡的蛾眉，已皱在了一起了。她那两片玲巧红润的樱唇，似是在向苍天祈祷，两行晶莹的清泪，正由她盈满泪水的凤目中缓缓流下来。

江天涛看得十分不解，他不知雪姐姐为什么伤心难过，为什么陪师父去了一趟梵净山，回来就变得如此忧郁？他知道云师姐有个凄凉的身世，但她多少年来，都在平静中渡过。恩师海棠仙子，一向非常喜雪姐姐，绝不会轻易责辫讫，但，她是受了谁的委屈跑到此地来偷偷地哭呢？

继而一想，恍然大悟，雪姐姐必是在梵净山金拂盲尼处，受了老尼和徒弟们的气，否则，雪姐姐怎会这等伤心难过。哼，不管金拂盲尼的徒弟是男是，只要欺侮了雪姐姐，我江天涛定然不和他们甘休。心念间，他又摒息向前走了两步，只见雪丹凤，神哀怨，声音颤抖，清丽秀美的娇面，像带雨的梨花，已流满了泪水。

江天涛不敢冒然出去，他怕伤了雪姐姐的少自尊，因而，他想先听出得罪雪姐姐的是谁，再现身追问雪姐姐被欺侮的经过。于是，摒息静气，佑虑凝神，侧耳细听。

只见雪丹凤，泪眼望着弯月，纤手抚着酥胸，断断续续地悲声说：“……你已经长大了……你再不是孩子了……难道你真的不知姐姐的心……在我心目中，只有你呀……”雪丹凤说至此处，缓缓闭上凤目，晶莹的泪珠，在她长长的睫缝间，像断线的珍珠滚下来。

江天涛听得暗吃一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