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（4/6）

而无瑕身子一重似一，我便落了个清闲。吩咐店家添汤注水，美美地躺在浴桶里享受着无瑕细心的按摩。

“爷你怎么这么说？”她拿着丝瓜瓤子搓着我后背，轻笑着问道：“婢子觉得爷才最善良呢！”

“是吗？”我含糊道，或许是江湖让我变得更会伪装自己了吧！我知道我现在绝不会再在齐放的寿筵上厥辞而别，或许我会找到一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齐放微笑着把我送出门去。

“一江湖，身不由己呀！”我感慨道：“为了我的心肝宝贝无瑕，爷怎么也要善良善良了。”

正说话间，门传来一阵熟悉的清朗笑声，接着就听有道：“老大，我能进来吗？”

来竟是沉熠。我一面示意无瑕披上件背子，一面笑道：“伯南，这么巧！怎么你也到了绍兴，快进来吧！”

话音甫落，沉熠便闯了进来，边走边道：“听说福瑞来了好几个大美，我就在想是不是你，一问老马车行的，果然……”

屋子里黑，他这时才看清楚浴桶里赤身体的我，不由笑道：“大少，你还真会享受啊！”又冲无瑕施了一礼，叫了声“嫂子”，无瑕也忙还礼道了声：“见过叔叔。”

我说伯南是自家兄弟，无瑕你不用理他，该搓你的还搓你的去。无瑕应了一声，便拿起丝穣继续替我搓着后背，可动作还是有些扭捏起来。

我说我是来探望老师阳明公，又问了一遍他如何到了福瑞。沉熠脸上闪过一丝犹豫，可坐下的时候，他脸上已是一副诚恳的表。

“老大，我当你是真朋友，并不是经历司的经历，更不是巡检司的总巡检，若是我看错的话，我爹偌大的生意也迟早败在我手里，还不如就把这场富贵送给老大你呢！”

他见我没说话，接着道：“老大，我可是把沉家上下二百多的命都给你了。不瞒你说，我是去宁波接一批番货。”

沉熠他竟是如此推心置腹，我凝望着他，不由得想起了六娘的话来。再看沉熠，他惯常的嘻笑面孔早已不见，眼下这一本正经的面孔下竟有着少见的冷静。

“是珠宝还是盐茶？”

“老大，看来你对宁波的海上易并不陌生呀！”沉熠意外地望了我一眼：“不错，我这次接的正是一批海珠。”

看我有些迷惑，便解释道：“我们沉家并不以珠宝生意为主，从倭那里输的主要还是茶器与兵器，只是最近宝大祥歇业引发珠宝价格一路攀升，便顺手做几单珠宝的生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