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（2/7）

想起前阵崩溃的一幕，一个整营对只有自己半数的敌寇，却在锋中被切得七零八落，空有两倍的数量，被切割的部分却是以少对多。看似散的敌寇就像一只冰冷的狼，每一只咬下一小块，连续几，就将一个前阵完全撕碎。可是这样的纵横分合，多达二十支的敌寇怎么能配合得如此默契？

军旗。

张亢道：那面军旗的位置，就是他们攻击的方向。嘿嘿，武穆王的亲卫营，果然不同凡响。

张亢搓了搓手，刘都，此时不走，恐怕就来不及了。

刘宜孙抬起，盯着他的眼睛，多谢张兄。但我刘宜孙绝不会逃！

张亢冷笑一声，你不逃，自然有要逃。

战场后方，孤立在第三道溪水之后的殿后阵忽然放下旗帜，全军开拔。刘宜孙浑身一震，叫道：不好！

种世衡的眉尖刀被巨斧劈断，刚抢过一杆长枪，重新上阵，便看到这一幕，顿时一寒意从脚底升起。……

厮杀的双方都已经接近极限，殿后阵的变动，使双方不约而同地分别向后退却。

战场上的铁甲营已经不足两个都，他们的瘊子甲沾满泥土、雪水、血迹，依然明亮如镜。四营也好不了多少，他们撤出二十步的距离，重新整合队伍。

另一贼寇也脱离战场，王韬一手提着战斧，一手挽着军旗，在距离宋军中军大阵不足三十步的位置昂然走过。他手中的军旗已经成为宋军避之唯恐不及的煞星，军旗所向，宋军士卒都为之变色。在他身后，五营的军士血染战衣，如同一柄柄浴血的战刀，散发出的杀气。

王韬和崔茂都没有理会远处殿后阵的变故，而是抓住时机合兵一处。他们两个营减员达四成，余下的三百余几乎带伤，但高昂的士气和严密的阵型，无不显露出百战之师的强悍和武勇。……

都监大！

刘宜孙一把拽住马缰。

黄德和厉声道：你是何！来啊！

张亢从后面一脚踏住刘宜孙膝弯，刘宜孙腿一弯，被他踩得跪下，这才醒悟过来，自己在阵中阻拦主将的战马，当场格杀也算不得冤枉。

他顺势行半跪礼，一手仍拉住缰绳，卑职第三军第二营步兵都刘……

一个微末的都就敢拦本监的坐骑！滚开！

刘宜孙大声道：都监大！我军与敌战正殷，胜负只在毫厘之间，都监大怎能弃军逃生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