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四章 故国应在,蟾魄依稀(14/19)
相应在朱城”这两句还是听过的。少阁主执意待在朱城山上,不怕祸及满门么?”澹台匡明豁然领悟,脸色惨白,不敢再说。
但苦难却远远还没结束。
过没多久,他们又被军队押着搬迁;才安顿下来,夜里又被明火执仗敲打铜锣、沿门踹开的兵士惊醒,仓皇收拾细软,被押着继续上路……
这一路往北行去,三五年间搬了不下十余回,到后来身无长物、蓬
垢面,便似乞丐一般;沿途不断有新
加
,虽是不识,但领
之
都姓澹台,大抵是没错的。待进
北关地界,这流民似的大队已膨胀至五六千之谱,多半是老弱
孺,押送的军队也已超过三万。
北关严寒,要继续,连官军都得配给御寒棉衣,众
终于稍得喘息。其间还遇着皇上殡天,全军缟素,澹台族
连衣裳都穿不暖了,哪来的孝服?后来还是上官处仁命
裁了几千条白布,每
发一条绑在臂上,勉强
差了事。
上官处仁押着他们走了忒长一段,澹台匡明时时向他抗议争吵,两相斗多年,脸都不知撕
了几回。一夜,上官处仁唤亲兵叩门,延请少阁主过账相谈,这套“夜审”的把戏澹台匡明遇过几次,安抚了惊慌的妻子,从容整装而至。
本以为上官处仁那厢定是刀斧铣亮、杀气腾腾的大阵仗,谁知帅营里真只有他一个,桌上两只海碗、一坛陈酿,几碟咸豆之类的下酒菜。上官处仁拍开泥封,把手一摆:“少阁主,坐。”
“你又弄什么玄虚?”
“找你喝酒而已。”初老的将军斟满了两只碗,也不看他,端起自己的那只饮将起来。澹台匡明记得这厮明明年纪不算大,这几年却老了很多--旅途艰难,他仅有的家当里已无铜镜,更无揽镜自照的闲心,不然见镜中那个双颊凹陷、两鬓斑白的憔悴之,恐怕也觉得老。
担惊受怕这么多年,也有些乏了,澹台匡明索拉开马札子坐下,端碗便饮。多年未沾的酒浆滚过喉管,陌生的熟悉感呛得他剧咳起来,上官处仁低声哼笑,信手又替他斟满。
两就着灯各饮各的,一句话也没说。最后还是上官处仁先开了
。
“平望都里来了旨意,新皇帝让我回京述职。接手的苗将军从方壶赶来,这几天内便至。”
澹台匡明是世家出身,一听便知怎么回事,冷淡地拱手。
“恭喜将军。若非高升,便是封赏。这几年,将军也着实辛苦。”
上官处仁对他露骨的讽刺充耳不闻,闷闷了一碗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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