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九幽泉下，快斩无双（7/12）

已洗浴更衣完毕，倒在床铺上呼呼大睡。

这座小院落离他昨夜还睡着的庚寅房甚远，平常根本不会走到这儿来，床帐、摆设，整齐迭在榻上的换洗衣物、桌顶摆放的青瓷茶釜……触目所及，无一不是簇新而陌生。

若有能无视他的出身，贫贱时不欺、富贵时不谀，除了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七叔和木叔叔之外，大概就只有长孙九了罢？耿照在回程的路上怀着一丝希望，盼与九聊上几句，一吐心中的积郁彷徨，谁知亦不可得。

他叹了气，和衣倒在床上，毫无跻身出的喜悦兴奋，怔望着天花板发呆，直到睡意铺天盖地袭来，一把将他攫迷离梦乡，混的思绪倏然中断，只余一片黝黝的黑……

耿照伸手一拨，虚无的黑幕应手而分，化作一缕缕灰翳；忽然一团血艳艳的赤光炸开来，四周顿成一片火海，漆黑的背景落地还形，变成一大片石砌墙垣，青石覆盖的范围从脚下、墙上，一直延伸到天顶，似乎是某条城寨甬道。

熊熊火焰吞噬了通道来处，地上到处散落着残肢断剑，切平滑齐整，怪异到几乎让忘了这副景象所代表的残酷与血腥。火舌四处窜烧，浓烟滚滚而来，但他探手却不觉灼热，也听不见任何声响，仿佛整个被浸水中，除了视觉，其余的感官全被阻隔开来--（这是……琴魔前辈的记忆！）耿照浑身悚然，身体不听使唤，“他”--其实是当年的琴魔魏无音--挥散浓烟，拖着身子向甬道的尽前进，一边嘶声大吼。耿照听不见声音，仍能感觉那声嘶力竭的震动。前方不远，一名蜂腰长腿、苗条健美的子拄剑扶壁，挣扎欲起；另有一具尸体倒卧一旁，面目难辨，被锋利的刃器开膛肚，死状极惨。

子爬过一地血污狼籍，被刀刃割开的残衣衫濡着血腻浆滑，里出玲珑浮凸的姣好曲线。衣裳依稀见得玉质般的莹润肌肤，被凄艳血色一衬，更是白皙得无以复加；背心衫子被鹰爪功一类的重手法抓下一幅，由肩胛直到腰后，出一段象牙也似、骨匀停的美背，背脊瘦不露骨、曲线滑润，蜂后般的细腰扭转如蛇，腰下的却浑圆紧绷，耸起如两瓣险丘，望之令血脉贲张，难以遏抑。

耿照不觉痴望，一奇妙的感应油然而生。

（不要去！）--这……这是前辈当时心中所想么？

子似是听到“他”的叫唤，回大声应答，容颜被披散的浓发与烟硝所掩，依稀见她下颔尖尖，生得一张端丽的瓜子脸，肌肤酥白耀眼，与半的美背一般无二。